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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在 PCHome個人新聞台 時代,就想要把這篇作品放上來! 卻因當時參賽為手寫稿未有電子檔, 加上後來雖然因為參與編輯工作而獲得排版列印稿, 卻未曾掃描OCR辨識為電子檔,且需經重新校對文字要花時間; 手稿跟著在台中歷經九二一地震,(就學時代很多手稿, 都因九二一地震家裡牆壁破損,進水淋溼而丟棄,甚為可惜!) 輾轉流浪遷徙到台北... 直到這次來曼谷之前,才想到把這篇作品翻出來上傳到blog, 好完整【分類網誌】中「喵新聞台(創作)」的區塊; 同時也看看這些年,自己駕馭文字能力的倒底有沒有進步... 長久一來,部落格對我來說, 除了是記錄生活點滴、抒發心情的網路天地之後, 也是鍛鍊文筆、持續寫作,好告訴自己別忘記自己是中文人的地方! 在校對這篇文字的同時,發現了過去與現在的不同, 包括過去對標點符號的掌握真的很差... 很多全段都只以逗號區分文字,(這也可能跟是用稿紙寫作有關) 也有一個句子中高達22個字卻無標點符號區分,(現在的我應該不會這樣使用文字) 不過,我並沒有去改動當時的文字,算是保留當時的原貌... 當然評審老師的評語,對我其實有很大的肯定, (不過結尾是在是由於這一篇寫太長了,急著收尾收工...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,哈哈!) 現在我在工作上、思考上,多少與邏輯、分析、判斷及流程改進有關, 或許多少肇因於此... 全文總計近七千五百多字,篇幅有些長,內容有些沈悶, 有興趣的人再看看囉!
【評審老師評語】 本篇文章立論新穎,對電影語言及鏡頭運用所要表達的意涵也做了細膩處理。結尾對鈴婆死亡的詮釋淪於宿命論,迴避了深入探討鈴婆之死所牽涉的社會問題,削弱本文批判力,是美中不足之處。但整體而言,已具批評論述格局,透露作者文筆批評的潛能。(評審老師:邱貴芬)
探索〈楢山節考〉的原始意象──與涉及人性問題部分
看完〈楢山節考〉這部片子,心中添了些許的感慨,這部影片給我們一個機會,去重新反省我們在此之前所認識的人性;小時候曾看過有關這個日本習俗的故事,但當時所看的是童話故事,沒什麼特別的感覺,只當作一個傳說聽聽罷了,到今天看了這部片子,才真正見識到人性赤裸裸的一面,那不只是一種震撼,更是當頭棒喝! 從整部影片艱困的時代背景中,可以瞭解到為何「食」、「色」是人生中最大的兩件事,同時也是最大的問題;而由「食」、「色」所衍生與「人性」的對立、矛盾、衝突、掙扎,或許則是導演所欲藉影片傳達給我們的訊息。片中有許多值得我們深省之處,以下便就影片中的「原始意象」,以及所涉及到「人性」的部分。分別來找尋導演今村昌平想要藉〈楢山節考〉一片,所表現的情感中,最幽微、最深刻的地方。 整個影片劇情的進行,是藉鈴婆(女王角、老婆婆、將近七十歲),要上楢山之前後的生活與心情,作為貫穿影片的主線:片中的一大特色,便是導演運用了大量的「動物」角色來穿插影片,作為影片故事進行、場景變換時之銜接;造成故事背景已於原始部落的本片,更顯「原始」,這可能是導演所刻意營造的「原始情境」,可以更直接地幫助我們面對、檢視「人性」這個問題。 然而這裡要先提出聲明的是,「人性」中有許多的「不確定」,「人性」這個問題,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、要來的龐大,也要過於沈重,不是單純的「二分法」能等而視之,所以只能就我們已知的去瞭解,而我們不能「參透」的,只能夠怪我們「視人不明」了。 下面便就片中出現的「原始意象」,一一來探究其深藏的涵意: ■蛇──蛇可以說是本片中最最常出現的「主角」,而它所代表的意義卻也各有不同。 影片開頭的地方便是一條盤起來的蛇,有著剛甦醒而蠢蠢欲動的樣子;這與影片開始時的季節相符,是冬季結束,剛入初春、雪初融時,這時是農家開始整理被冬雪覆蓋了整個嚴冬的用地,準備開始播種的時候(故片中農人在農地中理田,口中直喊好冷)。而影片結束時,「蛇」又出現了一次,同樣是盤著的,但這時的季節是長子辰平在冬季將其母背上楢山,而後返家的時節,下山時已經開始下雪,所以此時出現的是準備冬眠的蛇(一動也不動的)。開頭和結尾的這二隻「盤著的蛇」,明顯地足以讓我們清楚整部影片的主題──就是「輪迴」,本片的時間背景,正好是架構在四季的開始與結束上。它代表的是季節的更迭與時間的流轉,週而復始、復而往返的的輪迴,這僅是反映出本片的主題之一:時間輪迴。但不只如此,我們還可以透過片中對老人、嬰孩角色的對比運用,明白它更深一層的意涵,也就是:生死的輪迴。片中的習俗之所以要將年至七十的老人背上楢山,應該便是為了要節省糧食來養活下一代的新生兒,以便完成傳宗接代的重要使命,使整個部族得以生生不息地繁衍下去,不因糧食不足而使得整個部族有滅亡之虞,這使得我聯想到先總統蔣公的一段話:「生活的目的,在增進人類全體之生活:生命的意義,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。」這兩句話雖然「八股」,但用在這裡,應可顯示此習俗背後所代表的意義;就是用個人有限的生命來換取整個家族、甚至整個部族無限的綿延不絕。這個習俗的原始意義在最早先生活困苦、糧食不足的時代裡,應該是能被接受而予以正面肯定的,然而在生活條件好轉,糧食雖未餘但夠自足的時候,依然將老人送上山,是否仍可被接受?是不是已違背這個習俗最初的原義?或許這才是本片所欲揭露且探討的重點所在。 片中也出現有蛇吃老鼠的鏡頭,此外還有幾幕自然界中動物吃食的鏡頭(如貓頭鷹吃老鼠、螳螂吃青蛙),這種大自然中「自然」的食物鏈,卻被導演保留在影片當中,它欲表達的什麼?它應該只是傳達了「自然法則」是無時無刻地存在,就如同生、死這等大事一般,不過是「自然法則」中的「自然」罷了,沒什麼好奇怪、好訝異的,重要的是自然法則是現實的(如同片中鈴婆對其子辰平所說的:「規矩是規矩,同情是行不通的。」)也沒有人逃避的了自然法則,就像片中辰平與眾人在追趕野兔捕臘時,辰平雖用槍打中野兔,使其無法再逃。但最後野兔卻是被盤旋於天空中的老鷹叨走:這裡我們可明瞭的是──槍代表了「人為」,而老鷹代表的就是「自然法則」,人雖能用槍把野兔(命運)捕獲,然而卻仍舊是逃不過自然法則(老鷹)的,可怕的是天地間這股無形的力量竟是如此的強大。 另外還有一幕蛇的出場同樣是值得探索的,就是當松子家(雨屋)偷取村莊裡的食物被村民捉到後,憤怒的村民把藏在雨屋中的糧食全部搜出瓜分,同時將雨屋破壞殆盡;後來當雨屋的成員坐在殘破不堪的屋子裡,面對著沒有食物可吃的空鍋前,鏡頭慢慢移轉到一條正緩緩爬出雨屋的蛇身上;導演此處如此的拍攝手法有很大的意涵存在,可能有二義:其一是雨屋已成家徒四壁、空無一物的廢墟,沒有什麼食物可吃,只有離開此處,另尋覓食之處;其二是關於動物自然的避禍本能,例如螞蟻在地震或下大雨之前,會整巢遷移,以避免遭池魚之殃。所以此處「蛇」離開雨屋、同樣是表現出動物避禍的本能(遠離禍端),就是突顯出雨屋要遭殃了,為避免被殃及,只有「三十六計,走為上策」。 其二義是單純的從「動物的避禍本能」來解釋,而其一義則值得好好探討,因為若以此意為解,則可瞭解這條蛇代表的就是慾望──人的慾望,在這裡是指吃(食)的慾望,大部分的農為了填飽肚子而辛勤努力地耕種,而雨屋的人,寫了「食」去偷取村民的收成,都是寫了滿足「食」的慾望(填飽肚于);一旦雨屋的糧食已被搜刮殆盡,其吸引蛇的誘因便已消失,所以這條蛇也只有悄悄然的離開另謀發展(去找有食物的所在)。 如果說「蛇」代表的是人的「慾望」,除了是代表「食」(吃)的慾望外,不能忘記的是蛇同樣代表著色(性)的慾望。這是顯而易見的,可以從片中人物出現有「性行為」之時,同時有「蛇」的出現:如最先朝吉與松子在草野有性行為時鏡頭出現有兩條蛇交纏媾合,而辰平與新來的太太阿玉第一晚做愛時,同樣有蛇(大蟲)跑進來與阿玉「打招呼」。這些地方出現的蛇,我們都能清楚它們所代表的亦是「慾望」,只不過這裡所表的是「性」(色)的慾望;這兩種慾望(食、色)都是人類的慾望中最原始,同時也是最深沈的部份,我們不能否認二者的角色功能有膚淺的一面──即為了是寫了「快感」,如「食」是為了飽、「性」是為了滿足。然而此二者背後深層之義,不只是為了「快感」(慾望),而是代表著為了成就「生存」;也就是說「食」是寫了吃飽而得以維持最低生存限度,「性」是為了生殖繁衍而使下一代得以生生不息。 上文所言的慾望(食 色)雖然均是為了成就生存(就深層之義來說),然而我們必須知曉的是,生存所要對抗的便是死亡。所以嚴格的說,片中所要探討面對的其實就是生與死的難題,在生、死的交相衝擊下,對人性所帶來的挑戰,實在是既殘酷又現實且令人難以面對的,無怪乎片末辰平在抉擇是否要將鈴婆留在楢山上時,其內心的掙扎與不知所措是片中著墨最多的,這裡涉及到的前文曾言及的──「人性」中有許多「不確立性」存在,所以這個關於「人性」與「食、色」的課題,是難以下定論的。 ■貓頭鷹──貓頭鷹是屬夜行性的動物,而在昏暗的黑夜中唯一可辨視的,只有它的一對大眼睛,是以有人說貓頭鷹看得到夜裡發生的一切,說它是夜的主宰,它的眼睛監視著黑夜中各種事物的一舉一動,而片中同樣賦予貓頭鷹如此的角色能力,扮演著天地間主宰萬物的角色。 最明顯的例子是出現在雨屋的人被捉到偷取糧食後,村民最後決定懲處雨屋的人(把他們活埋),來祭祀山神,向楢山神贖罪。在村民把雨屋的人捆綁抬往活埋現場的當下,影片中出現了一隻在樹上的貓頭鷹,其嘴中正叨著一隻老鼠,這裡的鏡頭運用看起來有點令人毛骨悚然;因為這隻嘴中叨著老鼠的貓頭鷹,正一五一十地注視著這一刻,把村民的「罪行」(在我們今日看來)全部看在眼底。我們可以說它的眼睛就是代表著萬物主宰的存在,「眼睜睜」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;把雨屋的人全部活埋,在今天我們看來或許太過殘忍(是以稱之「罪行」),然而在當時糧食欠缺的年代裡,像偷竊糧食這般的行為,是被視為「滔天大罪」,不可饒恕的。是以當村民決定活埋雨屋的人,這說明了全體村民的判決,也就如同今日的「公權力」;現在看來有人或許認為是私刑、是慘絕人寰的,然而在尚無「司法機關」存在之當時,全村村民的「判決」,是足以否定一個人的生存權利的!是以我們用「以今鑒古」的態度來視之,當然覺得不合理。尤在日益重視「個人自由」的今日,我們明確的知道,我們是無權剝奪他人的生存權利的;但是這是在今日,與當時的情形有著時空的隔閡,我們是不能用今天的道德、法律標準來看待此事的。 片中貓頭鷹叨著的邢隻老鼠.其實就是雨屋的人,我們應該說,雨屋的人實在是無法被當時的道德標準寬容的;雨屋的人不該說是被村民害死的,實在是他們的行為不為當世所容,他們(雨屋的人,也就是那隻老鼠)其實是被天理(貓頭鷹)所吞沒的。我們可以說貓頭鷹就是表著天理主宰的存在,而在本片中代表的就是楢山神,村民所崇敬的對象;貓頭鷹其實就是楢山神的化身,目睹了整個處決的過程。 同樣的道理也出現於鈴婆母子往楢山出發的夜晚,在前往楢山途中必須遵守的規定裡,有一條言明:「離家時不要被任何人看見。」而在鈴婆母子出發前往楢山的當時,為避免被其他人看見,所以利用了夜晚出發,此時夜闌人靜,大家均已入睡,只有貓頭鷹還醒著,目送著辰平與鈴婆離開;導演的鏡頭運用,這時候還特別從貓頭鷹的角度,來記錄母子兩人的出發,這更說明了它其實代表著監視人們一言一行的第三隻眼,也就是天地間的主宰(在本片中應是山神),它像是一部監視攝影機、靜靜地看著、監視著、更記錄著這一切的進行,毫無遺漏地記下人們的所有行為。 本片中人量的運用了「對比」的技巧,來突顯兩者之間的差異,尤其以辰平一家(辰平與其母)來對比把老文「軟禁」在家中的兒子兩者最為明顯,用兩家中均有年至七十的老人,其兒子心態的不同,來突顯其中的對立與衝突,這種對比的「差異」,在兩者中十分明顯,在後文中我們可以一一的看出。 鈴婆的「牙齒」──女主角的牙齒是本片中十分特殊的地方,同時也是很大的諷刺點所在,因為在我們的觀念中,牙齒的好代表著身體健康強壯,還能夠咬得動「硬」的東西,然而大部分的老年人,不是齒牙動搖就是滿口假牙,很少有像鈴婆這樣,好的比年青人還好(還能用牙敲松果來吃),這實在算是老年人中的異數。諷刺的是:像鈴婆有如此好牙齒的老人,卻還必須同那些年邁力衰的老人被送上楢山!這是否違背了習俗原始的意義呢?尤其在辰平的前妻死去之後,鈴婆更肩起了一家中的大小瑣事(燒飯、織布、照顧孩子等),這與其他的老人是不同的,如此「齒德俱尊」的老人是否仍須送上楢山呢?鈴婆也明白這一點,她明瞭她的牙齒對她如此年紀的老人而言,是幸運的,但同樣也為她和家人帶來了不幸,因為她的牙齒不僅為此習俗帶來了考驗,同時也為自己與家人帶來了困擾,是以片中鈴婆才有把自己的牙齒撞斷的行為,因為唯有如此,才能為家人減輕煩惱、痛苦(或許和些許的罪惡感吧!)無怪乎在牙齒撞斷後,她還故意的跑到村中將之展現給村民看,並說:「我是到山上的年紀了,你看牙都壞了。」我想大部分的人看到這一幕,哀戚之心都不免油然而生,為之感到難過,這何嘗不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?而這種悲哀是不足為外人道的,而且非有親身經歷者是不能感受的。 「牙齒」在此間更有一重大的訊息在,那就是在原始、還未有婦產醫學存在之前,母子之間的「臍帶」是用「牙齒」來咬掉的,我們可以說牙齒是用來切斷父母與子女的關係的,而鈴婆此時把牙齒撞斷,其意涵何在?尤其是鈴婆決定把牙齒撞斷,是在辰平的續弦阿玉來了以後,在她放心的把整個家交給阿玉,而已了卻心願之後,才將牙齒撞斷的,也就是在此之後她才決定無後顧之憂的去楢山渡完餘生的,這裡說明了鈴婆在阿玉來之前後心理的轉變,她在看到有人能照顧她的兒孫之後,才安心地準備到楢山去,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。 下面的部份,將用來探討影片中山現的「特殊鏡頭」,影片中共出現了四次的「特殊鏡頭」 ,這四次「特殊鏡頭」的出現,看以特殊而奇異且不相干,然而細究之下四者仍是有相貫的,以下便來看看它們之中所蘊藏的意涵: 第一次特殊鏡頭的出現,是當鈴婆宣布明天要去楢山時,有人來告之在西山看見其失蹤的丈夫理平;當辰平與鈴婆趕到西山時,他們只看見滿山飛舞的落葉,而未見理平,此時辰平告訴其母,當時其父並非失蹤,而是被辰平失手殺死,埋在西山的這棵樹下。只因為當時年僅十五歲的辰平,是贊成其父理平把婆婆送上楢山的,因為他認為那是一個習俗、那是對的;然而等他長大後,等他今日自己真正親身面對這件事時.他又是認為何者才對呢? 所以第二次的鏡頭,便是出現在辰平事後又跑到那棵樹前,射了樹一槍,此時出現了第二次的特殊鏡頭,又見滿山亂舞的落葉,這裡我們可將之視為辰平自己內心的掙扎,當他今日面對其父當時面臨的困境,其內心的衝突。其前後態度的轉變,使得他痛苦萬分,在這裡辰平用槍射樹,雖然樹下埋著的是當年同樣為此苦惱,而遭其失手殺害的父親;然而他這裡所射的是他自己,是那個曾經贊成把婆婆背上楢山的無知自己。他將之射死,因為直到今天他親身經歷,他才真正了解要把自己摯受的母親背上楢山,竟是如此的不願與痛苦,他才知道當時的「他」是如此愚蠢。 而第三次的出現,是在他將鈴婆背上楢山的途中;當他轉身去找水喝後,又轉身要把水遞給其母喝時,他發現鈴婆不見了,之後他四處尋找均不見其母蹤跡,他發現一隻落在地面的小鳥,他將之放回天空中。在他回到母親失蹤處,又發現其母出現在原處。而當其母轉頭,兩人面對面時又出現了一個特殊鏡頭。這裡我們可分兩部分來說,其一是當辰平發現其母不見的時候.開始的心情是緊張而著急的,然而後來他的心情平靜下來,認為母親是被山神帶走的。他喜歡這樣的結果,至少他不用面對「親手」把母親帶入殘酷終點、他終於能放鬆從上山以來一直存有的緊繃心情,在他把小鳥放回天空的同時,他也釋放了他自己的心靈。而在後來他返回時,發現其母仍在並未失蹤、在兩人面對面時,辰平的心情又呈一百八十度的轉變,起先他是不願接受他母親仍在的事實,因為剛剛她明明……,而後他才漸漸又接受他母親仍在的事實,因為他又必須面對日後艱難的路程(包括他必須自己忍心將其母留在楢山上)。 最後一次「特殊鏡頭的」出現,是當他母子兩人快到達楢山時;在經過山谷時,突然又出現滿山飛舞的枯草樹葉鏡頭,這裡特殊鏡頭的出現較令人匪夷所思,因為這裡的故事進行,是在他們即將到達楢山目的地前的山谷,是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,乍看之下似覺唐突不解,然而在看到後面情節的發展才恍然大悟其所代表之義。 前文曾經說過,四次特殊鏡頭的出現看似不相干,然實有所關連,我們可用一主題來貫穿,就是──「靈魂」。第一次的出現,我們可說那是辰平之父理平靈魂的出現;第二次的特殊鏡頭前文分析過,那是辰平自己的靈魂,那個先前贊成把婆婆送楢山的無知年幼的辰平;而第三次的出現,前文亦曾言及是辰平自己心態的變化;而最後一次的出現,看似奇怪,其實只要看到楢山上的景像便可了解,當我們看到楢山上滿山遍野的白骨,我們的心情是跟鈴婆母子一樣錯愕的。在此觸目所及的均是老人的白骨,以及駭人的烏鴉,看到這裡這麼多的白骨,如果再用「靈魂」來解釋,便能了解第四次「特殊鏡頭」出現的意義了;我們可以把這裡出現的靈魂,當做是楢山上那些大量白骨的靈魂,它們在這片山谷中閒盪著,而鈴婆母子是剛好過著它們經過的時候,當它們大量的從山頂沖洩而下,才造成此鏡頭的產生,我想導演在此手法的運用,應是為山上那些白骨的靈魂感到哀傷吧!看到山上那些無法算計的人如此的為他們家族香火的延續而犧性,使得我們這些生活在今天物質不虞匱乏的時代的人,為之感到哀傷且不解,然而若我們真正能了解其時代生活背景之艱難,或許能感到些許的釋懷。 而在影片有展現出人性中許多不一樣的部分,然而使我最受感動的是影片中所表達出來的「親情」,這裡的親情包括了「母千之情」和「兄弟之情」: 「母子之情」──這兩種感情,均可用臭仔作為一頂點而傳達出來,我們可從鈴婆和臭仔的身上,看到真正的母子之情,當村人都喊著他為「臭仔」的時候,只有自己的母親不嫌棄自己,俗語說:「癩痢頭的兒子是自己的好。」在他受傷之時,也只有家中的老母為之敷藥,當他暫時的避風港,得以充分休息而再度出發;也只有自己親生的母親,會為了白己的兒子性的需求,而去拜託朋友(年老的女人)來幫己子(當臭仔被為老公贖罪的阿艷「跳」過時)。同樣的,我們亦可從辰平與鈴婆的身上看到親情的交流,長子辰平一路上無怨言地把老母背上楢山,即使在山上下雪的時候,也不願、不忍將老母獨棄山上,不忘問一聲:「媽,下雪了好冷,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。」與那個不顧父子親情,親手把自己父親推下山谷的兒子相比,我們才更能從辰平的身上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孝順!這實在是為人子女不可不忘! 「兄弟之情」──辰平與臭仔這對兄弟身上所散發出的兄弟之情,亦是此部影片中的一股「清流」,這對身份相差懸殊的兄弟(辰平──長子,有繼承權;臭仔──庶子,無繼承權,為農奴),卻不因身分的不同而妨礙兩人的手足之情,辰平對臭仔是「愛之深、責之切」的心情,甚至他卻為了自己的弟弟,而願意把自己的太太借給他一晚。他已經把其次的情感,提昇到真正的兄弟之情(雖其行為不可取);非親生兄弟不會有此行為,即使是親生兄弟也不一定能做此決定! 而片中最重要的導演運用鏡頭的手法,是片終當辰平從下雪的山上回來後,在他坐下來準備吃飯時,當他看到其妻與其媳婦的腹部時,鏡頭(在辰平的腦海中)出現了在山上那片聖潔白雪中的老母,我們可在此看到本片中的另一個主題,這裡我們能看到一個清晰的意象──子宮;鈴婆雖然是在楢山中等待山神的降臨(死亡),然而整個楢山一方面又代表了一個子宮的存在,此時鈴婆就變成一個等待誕生的嬰孩,我們可說鈴婆一方面是面臨死亡,但何嘗不是另一次的誕生;而且如果說死亡只不過是另一次的重生,那我們又何必如此的害怕死亡呢?如果能認清這一點,或許當我們在面對死亡時,能夠更坦然而無懼吧!【評審老師評語】 本篇文章立論新穎,對電影語言及鏡頭運用所要表達的意涵也做了細膩處理。結尾對鈴婆死亡的詮釋淪於宿命論,迴避了深入探討鈴婆之死所牽涉的社會問題,削弱本文批判力,是美中不足之處。但整體而言,已具批評論述格局,透露作者文筆批評的潛能。(評審老師:邱貴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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